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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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羿羿只當封成安照慣例來約他吃晚飯, 結果封成安直接把車開進學校附近一個小區的停車場了。
“你是不是要給我驚喜？房這麽快就買好了？”周羿羿笑著問。
“於特助很會做事。”封成安毫不吝嗇自己對於特助的讚許。
“有一說一，他真的很厲害，我一直都好佩服他的。”周羿羿點頭。
兩人說著話就上到了新房子門口，周羿羿等著封成安開門呢, 封成安卻先抓起他的手, 給他錄入了指紋。
於是就成了周羿羿開門。
這房子不算大, 也不小，一百五十來個平方, 住一對情侶綽綽有餘。
周羿羿一開門，先聞見香噴噴的飯菜味道, 立刻食指大動：“我真想先參觀房子，但菜會冷掉！”
“先吃飯。”
兩人點上蠟燭, 吃著飯，忽然周羿羿擱下筷子，雙手交疊, 托著下巴看坐在餐桌另一端的封成安。
封成安便也中止進食，認真看回來：“怎麽了？”
周羿羿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看左邊, 又看看右邊：“就是突然很感慨啊。好像很漫長, 又好像時間飛快地就過去了。突然覺得不太真實。”
好像他倆沒有重生，還在前一世。
封成安欲言又止，最終只道：“抱歉。”
“又不是需要你道歉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周羿羿說。
“我活著的時候，祝玖他們就對你很無禮。後來——”封成安很歉疚地垂眸。
他問過周羿羿自己死後的事情, 周羿羿有些一語帶過，有些索性沒說，但封成安敏銳地從中察覺出許多東西來, 甚至他能自己推測。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羿羿也無所謂繼續瞞著，他聳聳肩，很坦然地默認了：“其實還好，我那時候他們找我點麻煩，我還舒坦些。而且隋總一直在幫我，後來他們漸漸的也沒理我了。”
周羿羿有意岔開話題，“說起來，隋總特別熱心腸。”
“他向來如此。”封成安說。
“不過他真的堅持認為你暗戀他，哈哈哈哈。”自從兩人徹底說開，周羿羿已經能拿這件事情打趣封成安了。
封成安無奈地嘆了聲氣：“我也是如今才懷疑到隋時他哥的身上去。”
“他哥也是個人才，想出這麽個法子。”周羿羿嘖完，又故意逗他，“不過，無風不起浪啊封總，人家編排你，那多少也有點兒根據吧？”
封成安淡定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周羿羿笑了半天，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又問：“那現在除了隋總還跟你有聯系，祝玖他們呢？”
“來往不多。因為我父母的緣故，他們大概與陳尊、封文軒走得更近些。”封成安說。
“那你會不會偶爾也有點不舒服？”周羿羿問。
封成安沈默片刻，平靜而誠實地說：“坦白說，會有這樣的感覺。”
畢竟前一世在周羿羿出現之前，祝玖他們陪伴了他很多年。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那些人都在給他找麻煩添亂，但封成安仍然是認可他們的。
封成安看著周羿羿不說話又低頭吃菜去了，忙問：“羿羿，你生氣了嗎？”
“還好吧。要那時候你跟我這麽說，我肯定生氣，現在嘛，說心裏話，我有點無所謂了，都重生一回了，難道還因為這個事兒跟你又吵一架嗎？而且你現在又沒跟他們親近了。”周羿羿停頓了一下，問，“那如果他們現在又來找你，你會和他們又貼一起嗎？”
“不會。”
“不許故意哄我。”
“沒有。只是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前一世的他們了，現在的他們忽然來親近我，只可能是有利可圖，我無法用對待前一世的他們的同樣態度去對待現在的他們。”封成安解釋道。
周羿羿點點頭：“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吃完飯，兩人一起做了些簡單的家務——一個把臟碗筷放進洗碗機，另一個去開掃地機器人，然後就在細微的機器勞動聲中坐在沙發上相擁著看電視。
封成安有點心不在焉，他幾次想提同居的事情，又咽了回去。
最終他想：算了。
也就兩三年的事兒，不急在這一時，既然讀書，就該好好讀，不要搞得太特殊，要經歷一下大家都經歷的宿舍生活，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周羿羿看著看著電視就覺得不對勁了，扭頭一看，封成安就坐這兒睡著了……
行吧，當總裁也是很累的。
這麽近的距離，周羿羿盯著封成安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莫名的也困了起來，就著電視的聲音，他靠在封成安的肩頭，閉上眼睛，很快就迷糊了。
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家電們發出白噪音，昏黃溫馨的燈光溫柔地罩著沙發上相依入睡的兩人，特別靜謐甜蜜。
……
A國，D大校園。
瞿孟坐在草坪上的樹蔭裏，塗畫著風景。
封文軒坐在他旁邊，靠著樹幹，望著遠處人來人往，扶了扶眼鏡，輕笑著說：“如你所說，封成安對陳尊‘小懲大戒’，陳尊那邊就慌了。我再隨便說兩句，陳尊就以為自己末日要來了，現在慌裏慌張的要跟封成安鬧翻。”
瞿孟一邊畫一邊漫不經心道：“他清楚自個兒是個私生子，原本就是搶封成安的資源，正主不理就算了，一理起來，他做賊哪能不心虛。”
“你這是把我也罵進去了？”封文軒笑瞇瞇地看他。
“我連我自己都罵，你有什麽好不平的？”瞿孟淡淡道。
封文軒笑了起來：“你是個狠人，我服氣。哎，不過我還是不懂，你怎麽知道封成安一定會沖冠一怒為紅顏？”
因為他都死過一回了，能不好好哄著嗎？
瞿孟在心裏這麽想著，嘴上道：“他從小缺愛，遇上周羿羿這種性格的人倒貼，但凡看對上眼了，就像是海裏撈到塊浮木，肯定往死裏抱緊了。”
“倒是跟你有點兒像？”封文軒打趣道。
瞿孟捏著炭筆的手停了一下，斜眼瞥他：“我沒他那麽蠢。”
“這倒是，你比他‘運氣’好多了，我不必說，陳尊雖蠢，也還活蹦亂跳著呢，瞿總你已經是唯一的繼承人了。”封文軒意味深長地說。
至於瞿孟是真的運氣好，還是手段高，就見仁見智了。
瞿孟沒有接這句話。
——封文軒自以為看透，其實也比陳尊高不到哪兒去，還是個蠢貨。
瞿孟雖然重生了，但他一覺醒來，在這邊已經十六歲了，十六歲前的人生與上一世的經歷沒有差別，他有倆哥哥的意外過世不管是不是真的意外，那是真的和瞿孟沒關系，他那時候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正在老家因為被人罵野種而打群架呢——他一個人打一群。
然後因為他那倆同父異母的哥哥的離世，他爸又臥病在床，這才把他給認了回來。
瞿孟很快就察覺到封成安也重生了。
不止因為封成安改變了封家的悲劇，也因為封成安出手改了瞿孟的人生，讓他不能和周羿羿再做同學。
瞿孟沒有反抗。事實上，他也不太想繼續前一世的軌跡，畢竟不但被周羿羿討厭，還成了他媽的太監。
於是他順勢提早回到了瞿家，先專註事業。
他的事業很順利，因為他是“先知”。
封文軒看著瞿孟畫畫，忽然說：“我爸讓我這幾天就回國。他也有點慌，怕封成安想一網打盡。”
“你們別去惹他就沒事。對了，還有陳尊身邊那堆平輩小輩，你也繼續挑唆，只要他們不斷接觸周羿羿，就是在不斷踩封成安的高壓線。”瞿孟說著，往後躲了下，皺眉道，“說話就說話，別湊這麽近，別跟我玩暧昧，我不是gay，你也別想老牛吃嫩草。”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瞿孟的牙磨得直響，特別嫌棄。
“……我怎麽就成老牛了？”封文軒悻悻然地扶眼鏡。
“你都快比我大十歲了，我沒這興趣。”瞿孟說。
“封成安才真的比他那小男朋友大十歲，我跟你才八歲。”封文軒據理力爭。
“他變態！”瞿孟冷冷地說。
“……”
封成安突然打了個噴嚏，正在說話的人就停了下來，滿屋子人齊刷刷看過來。
“……抱歉。”
封成安不得不為此道歉，心中莫名其妙。
眾人交換眼神，封成安他媽冷冷道：“你有什麽意見就說，別陰陽怪氣。”
“我只是打了個噴嚏，可能是天氣轉涼的緣故，也請諸位一並註意防寒，保重身體。”迫於形勢，封成安只好客氣地如此說。
仗著媽在身邊，陳尊猛地一拍桌子，狐假虎威地質問：“你在威脅誰？！”
封成安的內心十分無力，欲言又止。
今日是陳家內部會議，主要針對封成安近日動作，因此破天荒叫上了他，集體批判他對陳尊的所作所為（一城實業已經截了陳尊的五樁好買賣），試圖教育他敵人在封家，是封文軒而不是陳尊。
——封成安只對一件事情懷有疑惑：以陳尊的實力，怎麽可能短時間內突然連著五樁生意都是穩賺不賠的好事兒？這太蹊蹺了。
封成安正在思索這件事，可其他人卻把他的冷冽沈默理解成為了他不屑和陳尊說話，心中又各有想法。
說實在的，大家私下裏也覺得封成安和陳尊這倆兄弟連帶他們媽的事兒有點那什麽，他們媽不厚道，從做人的道德上來說，他們是同情封成安的。
但是，如果扯上利益的話，遠近親疏又得另算了。
封成安他表姨語重心長地勸道：“成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您說得有理。”封成安禮貌道。
“那——”
封成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特別設置的鈴聲，他一聽就知道是周羿羿打來的，便打斷了表姨的話：“抱歉，表姨，我先接個電話。”
周羿羿很少突然給他電話，怕他在忙公事不方便。
“羿——”
“祝玖和江大心在學校堵我！不知道想幹什麽！救命！”周羿羿大叫。
“……”
門外的祝玖和江大心聽見了周羿羿打電話告狀，慌忙叫道：“你給誰打電話呢？”
“你別亂說！”
“我們就想找你聊聊！”
“操！我們碰都沒碰你啊！”
“你這人被害妄想癥啊？”
“就想請你喝杯咖啡啊？”
……
一個小時後，x大某咖啡館被包場。
“不是，七叔，我們真的就只是找他聊聊。”
“我發誓！”
“我們只是想調解一下，七叔你跟陳尊沒必要鬧那麽大嘛。”
“周羿羿看到我們扭頭就跑，他自己摔了一跤，跟我們沒有關系啊！”
“我現在懷疑他做賊心虛，不然他為什麽看到我們就跑？他第一次看到我們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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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特助很會做事。”封成安毫不吝嗇自己對於特助的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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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著話就上到了新房子門口，周羿羿等著封成安開門呢, 封成安卻先抓起他的手, 給他錄入了指紋。
於是就成了周羿羿開門。
這房子不算大, 也不小，一百五十來個平方, 住一對情侶綽綽有餘。
周羿羿一開門，先聞見香噴噴的飯菜味道, 立刻食指大動：“我真想先參觀房子，但菜會冷掉！”
“先吃飯。”
兩人點上蠟燭, 吃著飯，忽然周羿羿擱下筷子，雙手交疊, 托著下巴看坐在餐桌另一端的封成安。
封成安便也中止進食，認真看回來：“怎麽了？”
周羿羿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看左邊, 又看看右邊：“就是突然很感慨啊。好像很漫長, 又好像時間飛快地就過去了。突然覺得不太真實。”
好像他倆沒有重生，還在前一世。
封成安欲言又止，最終只道：“抱歉。”
“又不是需要你道歉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周羿羿說。
“我活著的時候，祝玖他們就對你很無禮。後來——”封成安很歉疚地垂眸。
他問過周羿羿自己死後的事情, 周羿羿有些一語帶過，有些索性沒說，但封成安敏銳地從中察覺出許多東西來, 甚至他能自己推測。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羿羿也無所謂繼續瞞著，他聳聳肩，很坦然地默認了：“其實還好，我那時候他們找我點麻煩，我還舒坦些。而且隋總一直在幫我，後來他們漸漸的也沒理我了。”
周羿羿有意岔開話題，“說起來，隋總特別熱心腸。”
“他向來如此。”封成安說。
“不過他真的堅持認為你暗戀他，哈哈哈哈。”自從兩人徹底說開，周羿羿已經能拿這件事情打趣封成安了。
封成安無奈地嘆了聲氣：“我也是如今才懷疑到隋時他哥的身上去。”
“他哥也是個人才，想出這麽個法子。”周羿羿嘖完，又故意逗他，“不過，無風不起浪啊封總，人家編排你，那多少也有點兒根據吧？”
封成安淡定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周羿羿笑了半天，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又問：“那現在除了隋總還跟你有聯系，祝玖他們呢？”
“來往不多。因為我父母的緣故，他們大概與陳尊、封文軒走得更近些。”封成安說。
“那你會不會偶爾也有點不舒服？”周羿羿問。
封成安沈默片刻，平靜而誠實地說：“坦白說，會有這樣的感覺。”
畢竟前一世在周羿羿出現之前，祝玖他們陪伴了他很多年。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那些人都在給他找麻煩添亂，但封成安仍然是認可他們的。
封成安看著周羿羿不說話又低頭吃菜去了，忙問：“羿羿，你生氣了嗎？”
“還好吧。要那時候你跟我這麽說，我肯定生氣，現在嘛，說心裏話，我有點無所謂了，都重生一回了，難道還因為這個事兒跟你又吵一架嗎？而且你現在又沒跟他們親近了。”周羿羿停頓了一下，問，“那如果他們現在又來找你，你會和他們又貼一起嗎？”
“不會。”
“不許故意哄我。”
“沒有。只是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前一世的他們了，現在的他們忽然來親近我，只可能是有利可圖，我無法用對待前一世的他們的同樣態度去對待現在的他們。”封成安解釋道。
周羿羿點點頭：“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吃完飯，兩人一起做了些簡單的家務——一個把臟碗筷放進洗碗機，另一個去開掃地機器人，然後就在細微的機器勞動聲中坐在沙發上相擁著看電視。
封成安有點心不在焉，他幾次想提同居的事情，又咽了回去。
最終他想：算了。
也就兩三年的事兒，不急在這一時，既然讀書，就該好好讀，不要搞得太特殊，要經歷一下大家都經歷的宿舍生活，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周羿羿看著看著電視就覺得不對勁了，扭頭一看，封成安就坐這兒睡著了……
行吧，當總裁也是很累的。
這麽近的距離，周羿羿盯著封成安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莫名的也困了起來，就著電視的聲音，他靠在封成安的肩頭，閉上眼睛，很快就迷糊了。
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家電們發出白噪音，昏黃溫馨的燈光溫柔地罩著沙發上相依入睡的兩人，特別靜謐甜蜜。
……
A國，D大校園。
瞿孟坐在草坪上的樹蔭裏，塗畫著風景。
封文軒坐在他旁邊，靠著樹幹，望著遠處人來人往，扶了扶眼鏡，輕笑著說：“如你所說，封成安對陳尊‘小懲大戒’，陳尊那邊就慌了。我再隨便說兩句，陳尊就以為自己末日要來了，現在慌裏慌張的要跟封成安鬧翻。”
瞿孟一邊畫一邊漫不經心道：“他清楚自個兒是個私生子，原本就是搶封成安的資源，正主不理就算了，一理起來，他做賊哪能不心虛。”
“你這是把我也罵進去了？”封文軒笑瞇瞇地看他。
“我連我自己都罵，你有什麽好不平的？”瞿孟淡淡道。
封文軒笑了起來：“你是個狠人，我服氣。哎，不過我還是不懂，你怎麽知道封成安一定會沖冠一怒為紅顏？”
因為他都死過一回了，能不好好哄著嗎？
瞿孟在心裏這麽想著，嘴上道：“他從小缺愛，遇上周羿羿這種性格的人倒貼，但凡看對上眼了，就像是海裏撈到塊浮木，肯定往死裏抱緊了。”
“倒是跟你有點兒像？”封文軒打趣道。
瞿孟捏著炭筆的手停了一下，斜眼瞥他：“我沒他那麽蠢。”
“這倒是，你比他‘運氣’好多了，我不必說，陳尊雖蠢，也還活蹦亂跳著呢，瞿總你已經是唯一的繼承人了。”封文軒意味深長地說。
至於瞿孟是真的運氣好，還是手段高，就見仁見智了。
瞿孟沒有接這句話。
——封文軒自以為看透，其實也比陳尊高不到哪兒去，還是個蠢貨。
瞿孟雖然重生了，但他一覺醒來，在這邊已經十六歲了，十六歲前的人生與上一世的經歷沒有差別，他有倆哥哥的意外過世不管是不是真的意外，那是真的和瞿孟沒關系，他那時候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正在老家因為被人罵野種而打群架呢——他一個人打一群。
然後因為他那倆同父異母的哥哥的離世，他爸又臥病在床，這才把他給認了回來。
瞿孟很快就察覺到封成安也重生了。
不止因為封成安改變了封家的悲劇，也因為封成安出手改了瞿孟的人生，讓他不能和周羿羿再做同學。
瞿孟沒有反抗。事實上，他也不太想繼續前一世的軌跡，畢竟不但被周羿羿討厭，還成了他媽的太監。
於是他順勢提早回到了瞿家，先專註事業。
他的事業很順利，因為他是“先知”。
封文軒看著瞿孟畫畫，忽然說：“我爸讓我這幾天就回國。他也有點慌，怕封成安想一網打盡。”
“你們別去惹他就沒事。對了，還有陳尊身邊那堆平輩小輩，你也繼續挑唆，只要他們不斷接觸周羿羿，就是在不斷踩封成安的高壓線。”瞿孟說著，往後躲了下，皺眉道，“說話就說話，別湊這麽近，別跟我玩暧昧，我不是gay，你也別想老牛吃嫩草。”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瞿孟的牙磨得直響，特別嫌棄。
“……我怎麽就成老牛了？”封文軒悻悻然地扶眼鏡。
“你都快比我大十歲了，我沒這興趣。”瞿孟說。
“封成安才真的比他那小男朋友大十歲，我跟你才八歲。”封文軒據理力爭。
“他變態！”瞿孟冷冷地說。
“……”
封成安突然打了個噴嚏，正在說話的人就停了下來，滿屋子人齊刷刷看過來。
“……抱歉。”
封成安不得不為此道歉，心中莫名其妙。
眾人交換眼神，封成安他媽冷冷道：“你有什麽意見就說，別陰陽怪氣。”
“我只是打了個噴嚏，可能是天氣轉涼的緣故，也請諸位一並註意防寒，保重身體。”迫於形勢，封成安只好客氣地如此說。
仗著媽在身邊，陳尊猛地一拍桌子，狐假虎威地質問：“你在威脅誰？！”
封成安的內心十分無力，欲言又止。
今日是陳家內部會議，主要針對封成安近日動作，因此破天荒叫上了他，集體批判他對陳尊的所作所為（一城實業已經截了陳尊的五樁好買賣），試圖教育他敵人在封家，是封文軒而不是陳尊。
——封成安只對一件事情懷有疑惑：以陳尊的實力，怎麽可能短時間內突然連著五樁生意都是穩賺不賠的好事兒？這太蹊蹺了。
封成安正在思索這件事，可其他人卻把他的冷冽沈默理解成為了他不屑和陳尊說話，心中又各有想法。
說實在的，大家私下裏也覺得封成安和陳尊這倆兄弟連帶他們媽的事兒有點那什麽，他們媽不厚道，從做人的道德上來說，他們是同情封成安的。
但是，如果扯上利益的話，遠近親疏又得另算了。
封成安他表姨語重心長地勸道：“成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您說得有理。”封成安禮貌道。
“那——”
封成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特別設置的鈴聲，他一聽就知道是周羿羿打來的，便打斷了表姨的話：“抱歉，表姨，我先接個電話。”
周羿羿很少突然給他電話，怕他在忙公事不方便。
“羿——”
“祝玖和江大心在學校堵我！不知道想幹什麽！救命！”周羿羿大叫。
“……”
門外的祝玖和江大心聽見了周羿羿打電話告狀，慌忙叫道：“你給誰打電話呢？”
“你別亂說！”
“我們就想找你聊聊！”
“操！我們碰都沒碰你啊！”
“你這人被害妄想癥啊？”
“就想請你喝杯咖啡啊？”
……
一個小時後，x大某咖啡館被包場。
“不是，七叔，我們真的就只是找他聊聊。”
“我發誓！”
“我們只是想調解一下，七叔你跟陳尊沒必要鬧那麽大嘛。”
“周羿羿看到我們扭頭就跑，他自己摔了一跤，跟我們沒有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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